口述历史:鲁东及青岛抗战纪实(4)(4)

辛亥革命网 2012-11-30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李先良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鲁东行署在山东省政府之下,是鲁东最高党政军机关,敌人打击我们,一刻没有放松。敌人的『扫荡』是陆空配合,由已占的各据点调集重兵,

  到了店埠检查,仅有十余人伤亡,但辎重尽失,最奇怪的,十余匹马已先我们而还,原来马走过的道路,即使在黑夜经过村野田陌弯曲小径,它也记得清楚,如果你掉头放缰任其自回,它也能走归原处,至此我才恍然古语「老马识途」的意义所在。

  还有一次惊险的夜行,是在民国三十三年十月,那次我带着卫队三百多人,由崂山遶到胶州湾视察,籍作策动将来反攻青岛的部署,我在夜间从夏庄经城阳跨过铁路线到即墨第六区内,转到胶县第五区逗留一个多月。最后,在夜间巡视薛家岛,走了三百多里,越过敌人星罗碁布的警戒点线,完成胶澳外围的视察。如果仍从原路回去,则中途难免为敌人节节截击,但由薛家岛尖端,渡过海峡到崂山游击区的登陆口岸,就只有七十华里;平时趁着顺风,只需三小时即可到达,于是决定由水上回去。

  敌人对海面的警戒,极其严密,白天固然监视得无可漏网,夜间也时有火轮游弋。想从海面偷渡,事实上比陆地还要困难,因为海面没有遮拦,目标最易发现,不过取其距离很近,我只好试身虎口来冒一次大险,只要在短时期内幸而不被发现,我就可安全到达彼岸了,这只有利用黑夜,而且要刮着顺风的黑夜。

     十月十二日那天,刚巧海上刮着西南风,而且星月无光,海面是黑魆魆的。我想敌人的戒备可能松懈,正给我一个偷渡的机会,于是只带一名从兵,坐着一只长仅一丈的小船,蜷伏舱内,因舱位太小,两腿无法伸直,简直缩成一团,像这种小船,平时只有一人驾驶;这回是冒险偷渡,当然要尽量增加人力,另雇两名技术熟练的精壮汉子,以两人在前,一人在后,三条木桨,破浪急进。本想可以疾去如飞的,不料在我们离岸不久的时候,风向突变,由西南风一变为东北风,而且风势很猛,这一叶扁舟,逆着海流,逆着风向,格外难于掌握,甚至每前进一丈,会倒送两丈远。在那狂涛怒吼之中,只好任其簸弄,忽而冲上一丈多高,忽而落下几丈多远,这三个船夫,只使尽气力,把这个小船,在浪头里打秋千,和死神拼命,只要手法稍欠灵活,力量一掌不住,就会给浪头吞噬下去了。

     船夫们使尽气力的结果,仅仅达到每小时走四华里的记录,真是路长夜短,万一气力渐衰,而逆风加剧,则势必陷于绝境。他们在船上死劲摇桨,和死神搏斗,不下几十百次,我蜷卧舱里,给风浪掀得翻来覆去,生命也就失去了保证,这一夜的心情,时而神魂飞越,时而万感填膺,想到古来的志士仁人于存亡呼吸之顷,凛然不可夺其志节,都由于平日读书养气,自然有一片精忠,耿耿在怀,所以而够『见危授命』,「临难毋免」,这种修养工夫,不是平日讲学著书,言之成理,就算做到;定要在真正危难的时候才可看出。记得民国二十六年委座蒙难西安,在枪林弹雨中,力持镇静,而且义正辞严,诃斥叛徒,这很值得我们效法,一念及此,我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有虔心默祷而已。

     我那一叶扁舟,三条壮汉,经过整夜长期的挣扎,好容易在逆风骇浪之中,熬过了一夜,总算没有落到死神的魔掌,但不料直到天明,还没有走上三十华里,船还在汇泉炮台与湛山附近一带飘荡,正在敌人炮艇游弋的海面,无异于自投罗网。

  「代表光明」的「黑夜」已经过去,「代表黑暗」的「白昼」却又到来,和风浪搏斗时间刚刚过去,却又落进敌人的虎口。我只有静候命运的发落,准备着牺牲,我那三个船夫,经过通宵的辛苦,早已筋疲力竭,只好放舟中流,听其所止。真同小说上所描述的一样,「恶作剧」了一晚的天公,忽然「作」起「美」来,正在东方泛着鱼肚色的薄云,红日将浴海而出的时候,海风突然转向,又自西南吹来,这小船儿,由逆风得到顺风,连忙扬帆疾驶,不上两个钟头,驶行四十余里,已到达石老人海岸,此时青保总队高总队长,已在岸边迎候,我已幸庆脱险归来。回看海上,几小时的情景,恍如一场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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