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孙中山先生的青岛之行(12)

　　没有举行过具有政治性质的公众集会。星期一（九月三十日）孙博士做了几次拜会，其中拜会过海关，然后与其陪同和随同的女眷们出席了广东会馆的招待全，招待会为此向广东人、各商会和其他会馆发出了300张请柬。经介绍后孙博士在这里做了一个简短致词，他在致词中大致讲了以下诸点：中国己成了共和国；

　　房子已造好，但还缺少内部装修。人民的每一分子都有合作的义务，每个人都将承担一部分相关的责任。没有西方意义上的文化工作不可能飞跃。青岛由于德国不懈的文化工作仅用了 14 年便由一个普通渔村发展成为各项设施值得赞赏的极好的地方，中国必须以此为榜样。如果中国要以同样方式发展，这样的工作和实施这样的工作方法是必要的。为了加速这个发展，他有意于促进铁路网的迅速建设并在最大程度上准许外国参与这项工作。只有在各商界共同参与下这个目标才能达到，没有任何政府能离开这种支持。

　　通过召开一个盛大的公众集会表示对孙博士的敬仰，德华高等学堂的学生们租了大鲍岛的中国戏院首先宣布了孙博士即将到来。禁止这次集会在高等学堂导致了几起不愉快的事件，关于其起因和调解将由高等学堂领导呈上一份特别报告。德华高等学堂于九月三十日就此对我做了简短报告，当时我正好与海因利希亲王殿下一起在莫尔特克（旧译“毛奇”）广场上检阅第三海军营。之后我立即派了民事专员同一位翻译到孙博士处，向他通报了事件的经过，并请他本人对其年轻同胞施加影响，以免因过激的不理智的行为招致总督对他们采取更严厉的措施。我当天原本事先已向他建议过去参观一下德华高等学堂。孙博士极其郑重地承诺了这个请求。他从广东会馆出来迳直到那里去了，仔细地并极有兴趣地参观了高等学堂，孙博士在礼堂向全体随教师出席的学生做了以下有名的讲演： 

 　　“他前天到达胶州地区，并有机会领略这座美丽的大城市的风彩。他很高兴应高等学堂之邀对它进行拜访并对学生们发表讲演。中国的政权形式已经历了根本的变革。但年轻的共和国正面临发展的开端，现在该是集中全力，使之完全成形之时。共和国的宪法基于自由和平等的基本思想。但必须避免误入歧途。自由与平等并非无限的。它不适用于官员、士兵和学生。他们的义务和章任在当今时代尤为重要。他们必须尽全力，以能影响大众和人类。但特别是学生们，他们必须勤奋、热情和自我克制地致力于自已的学习，以便将来在结束自己的学业后走入生活以其知识造福于人民。就是说为了人民去建设中国的幸福，在公众生活的方方面面，通过发明、有组织的劳动等，为中国人民的福祉而贡献自己。中国的发展、进步和未来依藉于此。学生们在高等学堂有着美好的机会，在有名的德国老师教导下掌握现代知识。德国在世界各国中以其文化和科学领域的成就，以其法律的完善，成为最闻名的国家。学生们应以德国作为新中国的楷模。但在高等学堂的学习并非教育的唯一源泉。在（学校）大墙之外也还可学到大量知识和值得仿效的东西。在他于此停留的两天他看到了，中国尽管有数千年的文化却没有做出可与德国在（青岛）十二年中做出的相媲美的事业。道路、房屋、港口设施、卫生设备，所有这一切都证明了（他们的）勤奋和努力。学生们应把他们在这里所看到的，作为激励他们努力（迎头）赶上的动力，而且把这个范例推广到全中国并且使其祖国同样完美，应是他们的的目标。

　　在礼堂讲话后，孙博士在其夫人陪同下，参观了整个学校。作为美国基督徒的孙博士在下午参加了一个教会庆典之后，他于晚上参加了广东会馆的晚宴，约有40个人被邀请。在晚宴上他未发表重要讲话。

　　他利用在青岛逗留的最后一天做了一次到崂山的郊游。而在这里他也看到了持续的造林和道路建设工作。

　　在送别他离青时，中国的老百姓聚集在大鲍岛的重要街道上，以致在船上的几乎不到 20 个中国人。我让一位军官和一位官员祝他一路顺风。他对他在青岛的逗留表示特别满意，如他后来在上海所说的，这次逗留表示特别满意，如他后来在上海所说的，这次逗留给他留下了比香港更深的印象。

　　孙博士在他于青岛整个逗留期间保持了值得赞扬的不从事任何煽动的克制态度，并且极为得体地避免任何谈话涉及政治党派和可能导致对外交政策引起不愉快的言论。在所有他与之接触过的人们中，他都给人留下了极好的印象。他的克制和谦虚，他的理想主义和他的极善于辞令，都给人们留下了他伟大人格的形象。在他的任何讲演和私下谈话中他从未谈到过自己和他在革命中的作用，而且往往总是只谈到还应在中国做的工作。但尽管如此他在青岛也还是未能得到老百姓的信任。商人们无例外地对他这个南方人持相当保留的态度，他们以他的铁路网计划无法实行为由拒绝了它。这还表现在，商会只派了两个人出席广东会馆的邀请宴会，而江浙会馆只派了一位正式代表到车站迎接，而且北方人也只有少数几个人参加了广东会馆的宴会。

　　孙博士个人留给人们的良好印象，也因其完全是美国化的中国人构成的陪同者的举止而失去。一位与孙一行的捧场的人在孙所有讲话中为每个字鼓掌，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地大手大脚地花着共和国的钱。购置了葡萄酒和雪茄、高档衬衫、领带和漆皮鞋，并且全都以“中华民国的公务”为名来开销，以致孙博士及其陪同在青岛的总花费除了总计 1000 大洋的旅馆费外还另外加上了1000 ，大洋的“额外支出”。

　　孙博士原先在青岛可能并未安排的参观，肯定对中国南方（革命）党的领袖及其随从提供了亲自了解德国人在青岛工作情况和确信德国在中国和平努力的机会，（在青岛）的这段经历肯定会对孙博士未来对德国的态度产生好的影响。

　　迈耶一瓦尔代克

　　（夏树忱据联邦档案馆军事档案馆案卷 RM3 / 67 23第 316 一 322 页译出）

　　作者简介：王桂云，男，1932年4月生，原籍文登市，现居青岛市，原任青岛市博物馆副馆长，1992年离休，青岛市十大藏书家，山东省十大书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