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里面看革命(2)

辛亥革命网 2010-11-12 00:00 来源:中国经营报 作者:王学斌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辛亥革命已过去99年。以往有关辛亥的论著已堪称汗牛充栋,对大变局下单个个体所思、所想、所言的关注略显薄弱。笔者尝试择取最为隐秘的私

  郑孝胥与恽毓鼎:“疏槐短柏总伤神”

  1911年,郑孝胥、恽毓鼎两位的人生轨迹可用四字概括:殊途同归。

  之所以说二人殊途,首先在于该年郑、恽仕途遭际迥异。通过端方和盛宣怀的一番运作,郑孝胥出任湖南布政使,从而再度为清廷效力。恽毓鼎则没有这般好运气,是年四月,他黯然离职。

  其次,二者之政见亦针锋相对。郑孝胥在清末乃活跃人物,是铁路收归国有政策和立宪运动的坚定支持者与参与者。与之相反,恽毓鼎则认为二者都不靠谱。在他看来,铁路国有“此策创于邮部盛大臣”,该措施“启祸而有余,乱其始此矣。”时人“侈谈立宪,举国内外政而纷更之。我瞻中原,蹙蹙糜所骋矣。中夜悲愤,不禁泪下。新学小生,以此愚监国而骗功名;监国阁臣,以此自愚而忘宗社。人心尽去,宪将谁立耶?”平心而论,恽反对立宪颇显落伍,不过质疑铁路国有确也有几分见识。政府仓促间取消铁路商办政策,言而无信,有如儿戏,必定会招致商怨民愤。所以郑的国有主张真乃病急乱投医,悖时逆势。

  当然,仕途、政见虽不同,但二人之抱负却极为一致,即捍卫清室之安危。出任湖南布政使后,郑颇踌躇满志。6月20日,借入朝谢恩之机,郑迫不及待向载沣进言,“痛论借债造路为变法之本策”。据郑日记称,“摄政王屡颔,甚悦”。赴湘途中,郑更是将新官上任之喜悦付诸笔墨,“常人类多偏狭而不知轻重,故其是非颠倒有不可以理喻者。”“余既出任世事,当使愚者新其耳目,智者作其精神,悠悠道路之口何足以损我哉。”其志向之大可见一斑。恽毓鼎虽身居市井,不在其位,无郑之风光,但依然深怀用世之心。读其《澄斋日记》,便知其日常所阅之书多为政史类典籍,诚如其言“五十解组,此心究难忘世,不能不预储学识,为异日行政之权衡”,大有东山再起之势。

  大厦将倾,覆败之局又岂是郑、恽两个传统士大夫所能挽回的?于此江山易主、新旧鼎革之秋,郑孝胥“昧爽即起,寝不安席,食不过味”,“惟有以遗老终耳!”恽毓鼎则“悲愤交迫,几不聊生”,徒叹“今年犹是去年月,不照清娱偏照愁”,“自分永作江湖逸民,不复与闻政事。”枯坐书斋,青灯孤影,痛思过往,万念俱灰,二人唯有一边擦拭泪水,一边总结亡国根源:

  北为乱臣,南为贼子,天下安得不亡。

  干名犯义,丧心昧良,此乃豺狼狗彘之种族耳,何足以列于世界之人类乎?孟子曰:“上无礼,下无学,贼民兴。”今日之谓也。……夜,闻爆竹声甚繁,于是乎大清二百六十八年至此夕而毕。(以上为《郑孝胥日记》)

  其实亡国之祸,早伏于十年之前。光绪庚子以后,孝钦显皇后未免倦勤,又鉴于义和团之乱,肇自宫廷,于是遇事一意脱卸,唯求及身幸免,不复作永远苞桑之计。迨景皇升遐,利于拥立幼冲,不致翻戊、庚两案,以神器之重,授之暗懦孱王。父监于国,而君为虚位。名之不正,莫过于斯。醇王承述父志,排斥汉人。……载搏乳臭小儿,不足挂齿。广张羽翼,遍列要津,借中央集权之名,为网利营私之计,纪纲昏浊,贿赂公行。……呜呼!二百余年培之而不足,三年余覆之而有余。(以上为《澄斋日记》)

  郑、恽所言虽颇中肯綮,但毕竟乃后见之明,于事无补矣!

  辛亥年除夕夜守岁之时,恽毓鼎曾作诗一首,曰:

  堂堂岁月随朝政,落落衣冠与我亲。先祖宁知王氏腊,晓钟迷恋汉宫春。

  偏闻梓舍传生子,忍见 阶废建寅。诘旦慈宁门外路,疏槐短柏总伤神。

  伤神之余,不知郑、恽二人是否心存一丝悔意?当初究竟是谁出卖了瞿、岑两位重臣?当初又是谁帮端方、盛宣怀策划铁路国有方案?从而令本已鱼烂不堪之政局终至无法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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