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佚文22篇(4)

辛亥革命网 2017-08-04 13:36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邓江祁 查看:

此黄兴佚文22篇系编者于2014年为纪念黄兴诞辰140周年而整理出来的,现将这些佚文予以刊登,以飨读者。

  17.致朱瑞电

  (1913年7月24日)

朱都督鉴:

  漾电敬悉。苏、浙唇齿相依,松军断无进攻浙军之事,想因谣传纷纷,遂致彼此误会。浙路交通,自不可由松军阻碍,当飞饬沈统领与尊处妥为接洽,不得擅与浙军冲突,务乞我公仍力持调护大局之初意,饬浙军无再前进,更生误会为祷。黄兴。敬。

  18.致石陶钧书

  (1915年2月19日)

  论中日事卓见极佩。日人之欲吞并我国,蓄之已久,今得欧乱之机,故悻悻不能自抑,急于施展其强横之手腕,此殆岛国人根性使然,抑吾国本具有弱昧乱亡之实,欲人之不兼攻取侮得乎?惟观察时局,欧战虽剧,均势之局尚未击破,来函所谓予我以须臾求生之机者即在此,“矮人”虽豪,亦不过逞螳螂一时贪得之欢,岂虞黄雀之直随其后。欧战告终,马首东向,不免同归于尽,“矮人”亦愚不可及矣!明日在哥伦比亚大学参与我国学生所开会,会即研究此问题也。但学生伎俩,只在一纸电报,本不足数(愚公按:今之学生闻此语,不识作何感想)。况临以天威神武之袁恶,国人亦谁听之?此事观日本《朝日新闻》前发表与袁氏之密约,即可得其梗概,将来除德、奥所已获得之权利应归日本外,如东三省、蒙古、山东、福建必更扩充其既得权利,现在交涉之状况,不过手续上之经过,袁氏所借以敷衍遮饰各国与我国国民之眼目者,绝无所谓交涉险恶,破裂之可言。至论救国方法,充实民力为不易之经,而充实民力在大规模的振兴教育,尤与弟所怀一致。弟尝妄想所及,以为人之生存,赖“衣”、“食”、“住”,此三者只有程度高下之可言,决无并此三者无之而得生活之理,本此原理,苟能均平其财力所至,则人人皆可纳之于学校之中,由小学至中学,皆须有寄宿舍,人人须中学卒业——即国民教育延长至中学之期,大约年十七八岁为止,今后人类非全民一一无中学之程度无以自立于世。我国农业之发达,特为重要,故农民智识更急切于其他,此可断言者,本论甚长,不日归寓,更当讨论之。“党”之一义,敬如来教,以弟前于同盟会,于国民党,颇有所觉悟,盖党以道义相结合——前同盟会有少数人能持此——则始终不渝,一涉权利,弊斯甚矣。政治本与权利为缘,然“政治”固非“权利”。“欧事研究会”想亦不过暂时交通机关,恐未必有正式成立政党之日。有之,弟亦不望蹈现今中国政党之辙。呜呼!五浊世界,何处是清净地?况吾人既投此浊流,自拔正未必遽得者乎。

  附一:石陶钧跋:此民国四年二月十九日,黄克强先生在纽约朋达旅馆(Bonta Hotel)致鄙人函之一节,所谓中日问题即二十一条之发端时期事。袁恶贯满盈,为护国军讨灭,先生幸及见之也。收回胶澳,鞠为茂草,先生又幸不及见之也。论教育特为深远伟大,全论复本于袁恶之友国香港政府捕予投狱时检没,今更不可得见,存此数语,知所揭橥而已。愚公远学巴黎,久别新聚,索观克强手迹,抄摘数事,予因跋尾。石醉六。十三、十一、九。

  附二:黄克强先生为创造共和之元勋,昔在清末从事革命,河口之役、广州之役,镇南关之役,无不躬与其事,亲冒石矢,民国成立以后,不得行其志而死,国人至今痛之。顷从友人石醉六君处得其遗书一封,先生之精神如见,亟录之以为世诵焉。愚公谨识。

  19.致各报馆函

  (1915年5月21日)

  欧战发生,波及东亚,神州值多事之会,中华切瞻顾之衷,兴等身托异域,念系祖邦,感切时局,数有陈言。兹以交涉结果,惩前虑后,忧患犹深,特往返电商同人,发表意见以寄核。异国发电之权,操之在人,卒未克如愿电达,深为浩叹。此中苦衷,前已由电略陈,今特将电文并函呈上,到日请即登载贵报,实为至祷。(按:此系黄兴与陈炯明等为发表其《反袁通电》而写给各报馆的信。刘泱泱所编《黄兴集》第768-769页刊登了《反袁通电》,但未刊登此信)

  20. 在驻沪国会议员欢迎会上的答谢词

  (1916年7月10日)

  顷间闻孙伯蘭先生伟教,感佩之至。兄弟今日得与两院诸公聚会一堂,不胜欣幸,又不觉有无限忧虑。至于“欢迎”二字,万不敢承。兄弟所以欣幸者,袁贼造逆,暴力横满全国,非法解散国会,诸公被抑于专制之下,千辛万苦,出生入死,以致得有今日之会谈。此兄弟所以不胜欣幸也。兄弟流亡于外,由日至美时,与他邦政治家、各新闻记者接谈,每述袁世凯攫取总统时,以重兵包围议会,民党势力已将就消灭,国会议员奋斗议场之内,由旦达夜,硬不选举。袁世凯施以种种之威吓不为动,诱以金钱不为动,有提议散会,另日选举者。袁世凯以兵阻禁国会门前,诸议员不得出,饥饿竟日,决选至三次,始得选出。当时受困苦者不独国会议员,凡旁听者及内外新闻记者皆陷于重围中,不能出国会门一步也。此是中华民国历史上最有光荣之事,亦可见国会议员有坚固不拔之精神。中国虽衰,不可侮也。兄弟闻此言,以为吾国必不可亡,袁逆必败。诸公履艰茹苦,为国勤劳,其近因固在同心戮力倡导之功,其远因实兆于前此奋斗之一日,即此可见正义可恃,公道不亡。此又兄弟所以与诸公会谈分外欣幸也。兄弟所以忧虑者,以袁逆虽受天诛,祸首尚逍遥法外,国政纷难,万端待理,于此千钧一发之时,诸公负责至重。三年以来,人心风俗,国家纪纲,败坏已达极点,一时拯救,殊不易易。

  兄弟以为,孙伯蘭先生所论甚为真切。今日政治上进行之方法,可以官、民二字为标帜。凡官僚中腐败而恶劣者,当极力澄清之。民党处今日情势,当互相亲爱,决不可彼离此贰。今日宪法尚未制定颁布,政党颇不易运用。加以民国成立以来,各党受袁世凯离间操纵之痛苦,一时名流鉴于前事,盛倡不党之说。兄弟敢不谓然?兄弟以为今日诸公谋政治之进行,固不可以党为界限,然精神当有直捷之觉悟。凡一国民权被制于恶劣官僚者,其国必危弱;民权伸张,官邪扫荡,其国必强盛。如此政例甚多,不遑枚举。兄弟对于现时之政局,有无穷之忧虑;对于诸公又有无穷之希望。今日民国种种建设问题,都诸公是赖。望诸公本前次奋斗之精神,引国家于轨道,不为利动,不为威劫,振顽起儒,使全国人心有所感发,国政有清明之一日。兄弟不敏,愿竭诚尽愚,以随诸公之后。今举杯为诸公寿,并祝中华民国万岁。(按:此文部分文字与刘泱泱所编《黄兴集》第837页之同题文章有所不同,故录刊于此,以便对照。)

  21.就湘督问题答客问

  (1916年8月初)

  鄙人自癸丑出亡后,遍游东西洋,专心考察政治,觉得各国政治均日进一日,我国因袁世凯有帝制自为之心,专横武断,蹂躏民权,以致共和政治微独不能发达,反就消灭。鄙人虽身居异域,而耿耿此心,固未尝一时忘情于祖国也。兹幸恢复共和,敢不悉心戮力,以从事于国家建设之一途而尽我国民一分子之职责。至于湘督一节,鄙人未敢忘情桑梓故鸣高蹈,特当此人欲横流之日,暂不欲置身政界,转增多口。鄙意湘督一席,最好是蔡松波。松波此次首义,名重东南,伟绩丰功,照人耳目。湘人欢迎自不待说。惟已任为四川督军,且有恙未痊,拟来沪就医。倘得松波督湘,则冺棼立解。鄙人谨为吾乡二千万人士欢祝。次则湘前督谭君组庵,素为湘人士倾仰,督湘数载,政声昭著,与湘省各界感情素称融洽,以之督湘亦可信其造福桑梓。

  22.与熊希龄等致湖南省议会等电

  (1916年8月31日)

省议会,各行政官署,各军师长、旅长、团长,各商、学界,各报馆,岳州、凤凰、零陵各镇守使钧鉴:

  吾湘比年以来,初则憔悴于虐政,既而疲精于纷扰,军队如林,百政俱废,其待得人而治,何啻大旱之望云霓?今幸谭君延闿既为中央所信任,复为吾湘全体所推崇,本敬恭桑梓之心,负统治军民之责,允洽人望,诚为福音。然犹有所虑者,纷扰之余,忽言整顿,独立之后,乃施准绳,所有利害情感,其以质剂而生抵触,或所不免稍涉意气,即碍进行。谭君处事公明,久为兴等所深信。而全湘秩序未复,行政步伐,尤赖整齐。故谭君责任既专,事权宜一。诸君爱国爱乡有如不及,其能推诚克己,化除畛域,捐去意见,全体协助谭君,以成其治,实不待言。其犹以为言者,则兴等在外,不能常时与父老兄弟互证情坏,而在籍知交服役于军事政事者,弥复不鲜,倘或行政论事微有龃龉,因互疑其各有攀联,以相钩引,则以误解而生隐患,似未可知。故京、津、沪往返谋商,公同一致,用特剀切声闻,以见兴等笃信谭君,一如公等。所有请托关说,纵横俾阖诸陋习,一切屏除,务期内外一心,早定湘局。区区之心,谅为诸君所许。不辞冒渎,辄用陈明,南望乡云,不尽欲白。黄兴、熊希龄、范源濂、章士钊、徐佛苏、李执中、彭允彝、欧阳振声、钟才宏、周大烈等同叩。卅一。印。

  (原载:《纪念黄兴诞辰140周年学术研讨会论文集》,湖南人民出版社,201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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