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话语体系,争夺话语权 [投稿]
辛亥革命网 2011-03-25 00:00 来源:原创文章 作者:吴毅峰 查看:
建立话语体系,争夺话语权
作者:吴毅峰(2011年3月25日)
近代中国的历史是被列强欺负和瓜分的惨痛史。在辛亥革命前后的各五十年时间里,中国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是因为“秀才碰到兵,有理讲不清”的缘故,因为国弱。
1860年10月,当英法联军冲进圆明园大肆烧杀掠夺的时候,他们的士兵可不是一般的兵,其相当一部分士兵的文化素质不会低于清兵;而当时的清兵和京城百姓大多数也绝非秀才。
这就是一个国家孱弱的不幸和悲剧。当皇家园林惨遭洗劫的时候,整个华夏天庭,默默无语。然而,在强盗的故乡,却传来了一个声音,一个大师的声音,一个谴责强盗的声音。他是法国大文豪雨果。为什么雨果会站出来替天行道呢?因为他深谙欧洲的话语体系,因为有良知。
辛亥革命发生50年之后,也就是在1964年10月16日,中国自己研制的第一颗原子弹在新疆罗布泊上空爆炸成功。这一声的爆炸其实就是中国人“话语权”的回归,因为在强权就是真理的语境之中,一切的公平和正义来自于武力,来自于有时候不得不使用的野蛮武力展示。
在国际政治中,每个国家都必须有硬的一手,还要有软的一手。其实,在国内的政治中,这一个原则同样适用。因此,话语权体系其实包含两方面:一是国防军事力量;二是科技文化力量。辛亥革命发生之后,本来“中华民国”政府应该努力使国防军事力量和科技文化力量得以发展;可惜的是,连年军阀混战,人民生活水深火热。1964年的原子弹成功爆炸之后,中国不幸陷入了整整十年的“文革”浩劫,连大学都停止招生。中国完全失去了国际话语权。
试想想看,一位没有文化的人能够读懂“乘彩舫,过莲塘,棹歌惊起睡鸳鸯”(李珣《南乡子》)的意境吗?试想想看,一位没有文学功底的人能够明白“香径里,绝樱掷果无数”(柳永《迎新春》)的男欢女爱之美妙吗?肯定不行。可以说,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开始,中国才开始学说话,开始明白,一个泱泱大国,没有武力不行,但是没有文化单靠武力也不行。
上个世纪90年代初,苏联瓦解,东欧变色,对于中国是一个极大的冲击。当时的中国应该往哪里去,是个很大的问题。一个长期在残酷的封建和殖民统治下刚刚苏醒过来的民族,是否可以适应欧美的民主制度?肯定不行!这就比如,有一个大家庭,本来都是吃咸菜稀饭和油条过日子的;突然,有一天要改成沙拉,面包,和冻果酱;这行吗?突然的制度转变不但会让执政者无所适从,也会让人民手足无措。民主不止是一个制度;民主是一种生活方式。
当我们明白了民主是一种生活方式的时候,我们就进步了,因为我们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采用这种方式,而我们却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我们也就开始明白对方的话语权来自于一个话语系统,而话语系统来自于一种长期形成的生活方式。东方和西方的生活方式是不同的;因此大家的话语系统也截然不同;双方都必须互相学习,然后再磨合,好像词汇互相借用一样。
很多人批评中国重新尊崇孔子,因为孔子的儒家思想里面有“君君臣臣”的封建等级观念。可是,如果不把孔子的东西说给西方人听,他们就不明白中国的思想根源和行为脉络。也许,在纽约播放的“中国的形象片”无法让西方人记住谁,但是它想告诉西方观众,中国也有一套话语系统,也应该有一定的话语权。当然,中国必须明白,话语权的建立并非一定要反过来强迫西方全盘接受自己的一套,而是必须懂得在见面时把“你吃过了吗?”转换成“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