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实转虚的护国第三军(2)

　　赵钟奇部下华封歌团长率领的一个团，被唐继尧调入贵州，附属黔军的戴戡，准备与黔军组合为护国第三军。赵钟奇部下只剩李植生率领的一个团。

　　从贵州出征讨袁的力量有北路黔军和东路黔军，主要是熊其勋和王文华（字电轮）的兵力，人数较多。杜叔机《护国战争期间的北路黔军》记述：“北路则由原第五团团长熊其勋率五、六两团，称第三梯团，战于川、黔交界之綦江县境九盘子、东溪一带，指向綦江县城……这个梯团共有五团的三个营，六团的两个营，及临时凑合招安的先锋营，合计仅有二千余人【注：《护国讨袁亲历记》第207页】”。东路黔军的王文华司令官率领第一、二、三团，兵力比熊其勋的多一个团。1916年2月初，王文华派前卫司令官胡瑛率第二营攻占了湖南省的晃县（古名晃州，民国时期湖南省晃县，今怀化市新晃侗族自治县）。

　　吴传声团长是王文华的部下。1916年2月5日，吴传声在率部随王文华攻打湖南沅州(由北洋军学谦旅防守)时，在沅州东门外的黄坛桥上中弹阵亡。其所部随即攻克了沅州。

　　这里要弄清护国第三军与挺进军组建时的关系。据《云南公报》记载的任命名单，1月份挺进军的军官在不断任命充实，1月29日委挺进军第二纵队第四营的下级军官，委挺进军炮兵团第一连的下级军官，委挺进军第二纵队第四营的下级军官。委马毓麟充任护国第三军第一梯团少校参谋。这一天挺进军的上中下级军官基本任命完毕。不久，挺进军开拔到贵州黄草坝（兴义县），策应护国第一军和第二军。云南公报并没有只言片语表现出挺进军属于护国第三军。

　　 2月8日委护国先遣队纵队长徐进兼充第三军第一梯团参谋长，梯团级的参谋长这么重要的职务居然是靠先遣队的军官来兼职工作。赵钟奇梯团长到达云南罗平县就不得继续前进，徐进怎么能跑到罗平县去为赵钟奇参谋军务呢？如果徐进与赵钟奇滞留在一起，那么这个先遣纵队就没有去贵州参加打仗。

　　黔军归戴戡指挥，东路黔军的王文华司令官平时刻苦钻研军事知识，但毕竟不是军校的科班出身，云南军队旅长韩凤楼被调到黔军去协助王文华。

　　2月14日云南都督府委护国第三军参谋长韩凤楼兼充第三军第二梯团长【注：载2月26日《云南公报》】。如果这个第三军第二梯团指的是王文华这支军队，要韩凤楼把王文华襒朝一边，这不是反客为主，攘夺王文华的兵权吗？王文华指挥三个团多次打仗都打胜了，云南发一份委任韩凤楼职务的电报就会让王文华乖乖交出兵权吗？当然做不到。

　　韩凤楼，字五峰，唐继尧了解他的性格，唐曾经对赵钟奇说：“韩五峰惯于鼓动部下，反对上级。”【注：赵钟奇：《云南护国前后回忆》，载《云南文史资料选辑》第十辑，第109页】。唐调韩凤楼去协助王文华的用意很明显。

　　既然黔军有现成的兵力，又加上云南派去的华封歌一个团，云南高级军官殷承瓛到贵州协助戴戡处理军务，那么唐继尧委任戴戡担任护国第三军的总司令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了。

　　2月15日，护国第三军总司令戴戡拍电报给唐继尧汇报情况，叙述护国第三军戴总司令已向子溪河进发，拟与第一军会于重庆。

1916年2月15日共和滇报消息，护国第三军总司令戴戡从贵阳拍来电报

　　戴戡这个护国第三军总司令职务，会不会是自封的呢？如果这职务是自封的，他只能在本省悄悄地讲，何必这样拍电报来云南都督府？自封职务而又炫耀，岂非没事找抽吗？他怕不怕被世人耻笑？

　　戴戡是否真被唐继尧委任为护国第三军总司令？贵州方面的历史档案，无法查到100年前的电报资料，可能委任的资料早已不存在了，我们只能从当时的新闻报纸上看到消息。

　　贵州的军队这时期已经进行了一系列重大的军事行动，并取得战斗的胜利，这个军队如果没有总司令作为主心骨，道理上说得通吗？共和滇报刊登戴戡是护国第三军总司令的事情，应该是可信的。这符合护国起义爆发前夕军官会议决定的云南只派出一支军队讨袁，待其他省响应成立第二第三军。

　　共和滇报，就在云南都督府鼻子底下的昆明出版，即使戴戡不是护国第三军总司令，这报纸公然用大字标题发表出来，也反映出昆明的人民以及报社记者编辑都没听说过唐继尧是第三军总司令。如果听说过，那么报社编辑还会写戴戡是护国第三军总司令吗？

　　黔军王文华司令在晃州打的胜仗，使云南都督唐继尧向梁启超写信时有了可谈之资，唐说护国第三军已经打到了晃州，自己准备去亲率第三军出湘。唐是管辖护国第三军总司令的上级领导，唐并没有说自己兼任护国第三军的总司令。

　　护国第一军的赵钟奇梯团出发后不久，云南都督府2月1日饬滇东各县，要求各县做好准备，“护国第三军第一梯团将于二三日内陆续出发取道沾益平彝”。

1916年2月1日，《共和滇报》消息：云南都督府饬滇东各县，宣布护国第三军第一梯团将在二三日内陆续出发。

　　过了二三日，没有出发。直到2月16日的《云南公报》刊登云南都督府饬滇东各县知事：“第三军第一梯团已定，期于2月12日由省出发”。这种预告性的新闻，只适合在报纸上刊登，为什么会在专门刊发军事民事重要文件的《云南公报》上刊登呢？

2月16日《云南公报》刊登，第三军第一梯团定于2月12日出发。

　　2月16日云南都督府当然知道2月12日第一梯团是否按期出发，而《云南公报》却仍然只刊登准备出发的预告，不说16日是否已经出发。

　　后来这个第三军第一梯团总是不见出发，昆明的各种新闻报纸也没有报道护国第三军第一梯团出发的消息，到底是什么原因？这个第一梯团的梯团长由谁担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