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锐霆将军：血沃中华 浩气长存(2)

　    1912年5月李烈钧召开政务会议，府内政司司长钟震川与都督府高级军事顾问胡谦同时出席会议，两人早有积怨，言语间胡谦拔枪将钟震川击毙在李烈钧办公室内，事发后同盟会员立即召开江西支部大会，要求惩办胡谦。李烈钧因与胡谦是同学，深爱其才不欲加杀，但不杀不足以服众，只得挥泪割爱，下令枪决胡谦并交给参军长蔡锐霆处置，决定在东湖边执行死刑。祖父与胡谦在日本也是同学，于是祖父经周密思考后，暗中嘱咐胡谦的夫人说：“嫂子，你听着，要救胡谦，你必在三天内办好三件事：一是买一口上好棺材；二是准备一部汽车；三是雇好一艘小快艇，三天后的上午八点之前你和你家人必须赶到东湖，李都督让我行刑，到时我会教你怎么做。”说完又附耳如此这般叮咛一番。三天后，祖父让监狱长给胡谦备办一桌丰盛酒席，作为断头饭送进牢房。祖父给胡谦倒上酒说：“寅文兄，吃吧，吃饱了老弟我好送你上路。”胡谦说：“起蛰兄，胡某感谢你送来的断头饭。死，我并不怕，自参加革命那天我早做好死的准备。只是志未酬，身先死，心有不甘啊。”祖父说：“寅文兄，说什么都晚了，都怨你自己做了蠢事，时间不多了，有什么要跟家人说的就告诉我。”祖父对监狱长大声说：“你先出去一下，犯人有遗言要说。”监狱长出去，祖父立即俯身对胡谦说了救他的办法，胡感激不已。祖父问身边的下属：“收尸的到了没有？”回答：“到了。”临行刑前祖父大声对胡谦说：“寅文兄，对不住了，杀人偿命，谁也保不了你，看在同学份上，我亲自行刑，让你走得快一点，省得别人把你打成马蜂窝。”说着祖父将胡谦向前一推“砰砰砰”连开三枪，一股鲜血喷涌而出，胡谦栽倒在地上不吭。祖父向前验看了尸体，有一枪子弹正面打入左腋钻进了土里。于是让监刑官拍了尸体照片，验明正身，祖父向胡谦家人一招手说：“收尸”。胡谦之妻及家人迅速将胡放入棺材运往上海医院医治而保得一命。祖父不仅救了胡谦一命，更为革命挽救了一位杰出的军事人才。此后胡谦追随孙中山革命屡建功勋。

　　虎胆雄心  骁勇夺枪弹

　    随着赣军实力的增加，1913年1月15日，李烈钧向日本订购的七千余枪械及三百万发子弹运抵江西九江，袁世凯知道后密令九江镇守使扣留并派军舰去接管。1月27日，祖父率百余人屯扎在江岸上，并声言如对方敢装运这批军械弹药即开炮攻击，双方剑拔拏张形势紧张。祖父亲自率部下李明扬两人轻舟单桨直趋军舰将小舟划到舰尾，祖父叫李明扬潜到水下，看见一部北洋水兵正在把小火轮上的军火搬到对方的兵舰上，祖父命李明扬用鱼网缠在兵舰的螺旋桨上，用绳索绑牢，回到小舟上，并让李明扬将小舟划离舰尾。等水兵搬完武器，舰长发令起航，舰体一阵抖动，却不见军舰前行，机师报告舰长，说可能螺旋桨被渔民的渔网缠住，要求派人下去排除，舰长不耐烦地说：“这点小事也要我亲自处理吗？”机师无奈放下软梯爬了下去，谁知刚到水面，就被早已候在舰尾的蔡、李二人捉住，迅速用毛巾将嘴堵上，捆了个结结实实，放进了小舟。祖父迅速化装成机师，顺着软梯爬上舰艇，潜入舰长室，躲在门后，等待舰长到来。过了一会儿，舰长拿着核对的清单进到舰长室，刚一进门就被祖父从身后扼颈抱住，用枪抵着他背心喝道：“别动！动就打死你！”舰长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住了，颤抖地说：“别，别开枪，有话好商量……”祖父用脚关上门，扯开衣扣，身上露出一排炸药说道：“我是赣军水巡总监蔡锐霆，你若敢叫唤，我就引爆炸药，你、我和兵舰同归于尽！”祖父逼着敌舰长在纸条上签名，内容是：因舰体发生重大机械故障无法起航……逼着敌舰长迅速离境。祖父智勇夺回枪弹一事被军中传为神勇，祖父更得水军官兵敬重。但此事使袁世凯对祖父恨之愈深，几次下令要“重办蔡锐霆”。

　　打响“二次革命”第一枪

　    1913年7月12日，李烈钧、蔡锐霆等在湖口起义，宣布江西独立，成立了讨袁司令部，李烈钧任江西讨袁军总司令、蔡锐霆任副总司令，这就是中国近代史上著名的“湖口起义”打响了辛亥革命以来“二次革命”的第一枪。 7月14日，李烈钧、蔡锐霆等七人向全国发布《江西讨袁军对党团公启》，号召各地响应起义。祖父主督水师军务，驻营湖口、石钟山。讨袁战争打响，祖父身先士卒，官兵更是奋不顾身，连连重创袁军。袁世凯急调兵向南京九江一带集结，水路又派军舰增援湖口、马当。祖父指挥炮台猛击，袁军又遭重大损失。但此时，我讨袁军水、陆两战，军火消耗很大，急待补充，又因团长周壁阶壮烈牺牲，军心受到影响。后又因炮台司令通敌，失去战斗力。 7月23日，袁海军部次长兼海军司令汤芗铭进犯湖口，对方舰队抵达时谎称是援军，在军舰炮火掩护下登陆。7月25日，湖口失守。祖父等率讨袁军退往南昌。8月中旬，湖口失守。

　　流亡日本  再图讨袁

　    讨袁失败后，袁世凯再次下令悬赏十万大洋捉拿蔡锐霆。祖父兄妹和李烈钧等人于1913年8月下旬被迫流亡日本。流亡日本期间祖父和伯祖父蔡突灵与林森、陈其美等来往密切。积极协助孙中山组建“中华革命党”，筹划再次讨袁。1914年8月，孙中山改变方针，将革命基地目标转向江浙、广东，指定蔡锐霆兄弟在南京一带负责发动起义，孙中山又决定在上海设立总部，并派蒋介石和陆惠生前往筹办，又派遣300多名革命党员协助筹备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