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山研究中值得注意的几个问题(2)

辛亥革命网 2011-06-03 00:00 来源:江苏社会科学 作者:茅家琦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贯彻开放精神,克服封闭式研究的缺陷,大力阅读海外保存的资料,吸取海外学者的研究成果,融中外孙中山研究成果于一炉,乃是今后孙中山

  二、将具体分析与综合研究结合起来

  对孙中山思想研究的成果,多数属于具体问题的分析。正如朱政惠所说:“孙中山研究的真正进展,还在于若干具体问题研究的深入”(注:朱政惠:《面向未来的孙中山研究——近二十年的情况和前瞻》,载中华炎黄文化研究会、上海炎黄文化研究会编:《孙中山与现代文明》,第649页,苏州大学出版社1997年)。具体问题的分析当然需要,但还要进行综合研究。所谓综合研究应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对孙中山的某一个具体问题要联系到这个具体问题的前因后果,左右前后的各种关联,从多方面进行综合性的观察;二是对孙中山一生的思想活动要联系到整个社会发展,从总体上进行综合评论。

  以孙中山如何对待五四运动这个具体问题的分析为例。有学者认为,他“非常重视”,并“称许”五四北京发生的学生运动。仅仅看到这一点是不够的。除了“称许”学生运动以外,孙中山怎样看待“新文化运动”?怎样看待“打倒孔家店”?怎样看待“德先生”和“赛先生”?怎样看待“六三大罢工”?孙中山在五四运动前后的思想活动的总倾向又怎样?只有从这许多方面进行综合研究,才能深入了解孙中山对“五四运动”的思想特点和主流。我想举几条史料以说明这个问题还需要进行深入的研究。

  1919年“六三大罢工”爆发以后,6月22日,孙中山在上海与戴季陶的谈话,是很值得琢磨的:

  (戴季陶说:)前几天罢市风潮的时候,同时就引起了大罢工的事实。……当时上海有知识的人,差不够没有一个人不焦心。大家想法子劝告工界的人不要罢工。为什么呢?就是因为这许多无组织、无教育、无训练、又没有准备的罢工,不但是一个极大的危险,而且于工人本身也是不利的。但就这次的现象看来,工人直接参加政治社会运动的事,已经开了幕。如果有知识、有学问的人,不来研究这个问题,就思想上、知识上来领导他们,将来渐渐的趋向到不合理、不合时的一方面去,实在是很危险的。所以我受到罢工风潮的感动,觉得用温和的社会思想,来指导社会上的多数人,是一桩很要紧的事。

  先生问:你是想要直接去指导他们呢?还是站在研究的批评的地位,做社会思想上的指导工夫呢?

  戴答?我的目的还是属于后者,因为我对于这个问题,现在知识还很浅薄,所以打算努力做研究的工作。拿我的研究所得,发表出来,供他们各方面的人的参考资料。

  问答至此,先生又道,你这个意思很好。我们改革中国的主义,是三民主义。三民主义的精神,就是要建立一个极和平、极自由、极平等的国家。不但在政治上要谋民权的平等,而且在社会上要谋求经济上的平等,这样做去,方才可以免除种种阶级冲突、阶级竞争的苦恼。所以我们在经济上,一面是要图工商业的发达,一面是要图工人经济生活的安全幸福。不过目前这个时候,我们对于许多不明白人,要使他明白,应该怎么样呢?有一点顶重要的,就是指导他们方法,很要注意。……

  戴问:此刻这个时代,思想的震荡已经到了极点,中国在这世界思潮的震荡的中间,也就免不了震荡起来,但是因为知识程度太低的原故,一般的人对于世界上思想的系统,不能够明白,那些做煽动工夫的人,就拿了一知半解、系统不清的社会共产主义,传布在无知的兵士中和工人里面。……先生对于这个问题,有什么意见?

  先生答:这确是一种危险。……中国在社会思想和生活还没有发达,人民知识没有普及,国家的民主的建设还没有基础的时候,这种不健全的思想,的确是危险。不过这也是过渡时代一种自然的事实,如果要去防止他,反而煽动人的好奇心,助成不合理的动机。再冷静一点想,无论在什么地方,荒地开垦的时候,初生出来的,一定是许多的杂草毒草,决不会一起便天然生出五谷来的,也不会忽然便发生牡丹、芍药来的。这种经过,差不多是思潮震荡时代的必然性,虽是有害,但也用不着十分忧虑的。(注:《孙中山全集》,第5卷,第69-71页,中华书局1985年。)

  1919年7月孙中山指定胡汉民创办一份杂志。胡汉民原欲命名为《改造》。孙中山不同意,他说:“建设为革命之唯一目的。如不存心建设,即不必有破坏,更不必言革命,逐定名为《建设》。”(注:胡汉民:《革命理论与革命工作》,总第967页。转引自陈锡祺主编:《孙中山年谱长编》,第1192页,中华书局1991年。)1919年8月1日,孙中山发表了《建设》建志创刊词。他强调的不是学生运动和工人运动,也不是反军阀、反帝国主义、而是国家的建设。他说:

  (民国成立)八年以来,国际地位犹未能与列强并驾,而国内则犹是官僚舞弊,武人专横,政客捣乱,人民流离者,何也?以革命破坏之后而不能建设也。所以不能者,以不知其道也。吾党同志有见于此,故发刊《建设》杂志,以鼓吹建设的思潮,展[阐]明建设之原理,冀广传吾党建设之主义,成为国民之常识,使人人知建设为今日之需要,使人人知建设为易行之事功,由是万众一心以赴之,而建设一世界最富强最快乐之国家为民所有,为民所治,为民所享者,此《建设》杂志之目的也(注:《孙中山全集》,第5卷,第89-90页)。

  细细推敲孙中山上述言论,孙中山究竟怎样看待五四运动,还值得深入探讨。1920年1月,北京大学学生代表在上海会见孙中山时,批评孙中山“对五四以来的各次民众运动和新文化运动似乎不够重视(注:转引自吴相湘:《孙逸仙先生传》,第1385页)。这个批评是值得重视的。因此,不能简单地用“非常重视”、“称许”这样的词来概括孙中山对五四运动的态度。这个例子说明,即使对具体问题的分析,也需要深入到有关问题的前后左右、方方面面进行综合,才能了解事情的真实面貌。

  科学研究工作不能停留在具体问题的分析上,孙中山研究,不能停留在他如何对待五四运动?他与日本政府的关系如何?他在辛亥革命过程中起什么作用等等具体问题的分析上,还需要对孙中山作总体的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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