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笔下的谭嗣同(2)

辛亥革命网 2011-06-10 00:00 来源:文史哲 作者:狭间直树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关于梁启超与谭嗣同的交友关系,最著名的文章大概要算收录在《戊戌政变记》中的《谭嗣同传》。至少我认为,以其中的记述为基础,两者的

     一、关于《知新报》的《谭嗣同传》谭嗣同的传记在《清议报》之前,就已经刊登在《知新报》第75号上了。[3]在这里没有署名,仅注记了“译十一月二十七号日本东京报”。“日本东京报”是一个暖昧的说法,这应该是指上述日文报纸《日本》。该报确实在11月27日刊登了《清国殉难六士传》。(注:《清国殉难六士传》,《日本》1898年11月27-29日。有关谭嗣同的部分是刊登在27至28日。在《知新报》上,三天的内容都被译录了。)除了一个重大的不同以外(下详),这毫无疑问是《知新报》刊载的谭传原本。在译文上,除了若干修辞上的修改,以及一些有意修改的部分以外,基本上可以说是直译。

     但是,《日本》的《清国殉难六士传》在篇首就明确写有弁言,称该文译自“刚刚收到的在上海刊行的《亚东时报》”。《亚东时报》的文章是指署名为逸史氏的《六士传》。(注:逸史氏《六士传》,《亚东时报》第4号(1898年11月15日)。《亚东时报》是日本乙未会在上海刊行的汉文月刊杂志(但是不定期)。主笔是山根虎之助(立庵),自第6号起,唐才常也参与编辑。)这是在六君子被处斩后1个多月后立的传记,内容相当充实。关于逸史氏,不知其详,但从 “谭嗣同,字复生,清国湖南浏阳人也”的起句中可以推断,作者似为日本人。这样的话,主笔山根立庵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一些。

     就是说,《日本》的《谭嗣同传》是《亚东时报》所载文章的训读日译文,而《知新报》所载的则是《亚东时报》中刊载的日译文的除了一部分以外的,再次回译成汉译文的《谭嗣同传》。如整理一下刊行日期的话,就是这样的:11月15日,在上海发行的《亚东时报》的汉文谭传,被11月27日在东京发行的《日本》译成日文刊载;而这篇日文谭传又被12月23日在澳门发行的《知新报》回译成汉文刊载。上海至东京间隔12天,东京至澳门26天。在这里,必须令人注意的是,一篇文章从上海经过东京,然后又传到澳门这一事实,从地理上说不合理的,但从用字造句来看,其传播线路是毫无疑问的。

     前面曾经提到,《知新报》的谭传与《日本》的谭传有很大的不同,现在直接将其与《亚东时报》比较来看一下其中的不同。从字数来看,《亚东时报》约刊 1390字,《知新报》约刊1680字,多了290字左右。这里的差异是因为《知新报》收录了两种谭嗣同的绝命书所发生的。这两种绝命书一种是致梁启超的(约170字),另一种是致康有为的(约100字),均作于“八月初十日”(公历9月25日)。这两篇文章也收录在《谭嗣同全集》里,[4] (P519,532)但正如下面要论述的那样,这两篇文章并不是谭嗣同的文章。

     这两种绝命书的来历,目前只能追朔到1898年12月21日这一天日本驻上海总领事代理小田切的报告。该报告正像其标题那样,在屡屡叙述了张之洞对政变的看法后,提到张之洞希望将“康有为、梁启超、王照等送出国外”,这与西太后政府所要求的“将其引渡或杀害彼等”的希望是不同的开明措施。小田切在报告中认为张之洞的意见是正确的。

     在小田切的报告里,作为“乙号”,收录了《钦差督办报事工部主事康有为撰奉诏求救文》。这里提出的标题是“求救”,即救出光绪帝,但对西太后的丑化却是贯穿始终。全篇充斥了“那拉氏淫乱成性”、“先帝之遗妾”、“淫乱之宫妾”、“异性之淫子”、“伪主”、“牝朝”等等的歇斯底里的蔑视女性的粗暴言语。也许是对这种过分卑鄙的言辞感到有些为难的缘故吧,小田切特别指出,“特此要明记的是,附录之不久前康有为向本国递送之乙号所复写的印刷品之故,迄今为止多少对其表示过同情者,亦因此对其之所为抱有不快之情了”。(注:《六一六,十二月二十一日,上海在勤小田切总领事代理致都筑外务次官函:湖广总督张之洞之近况及其对政变的意见报告书》,《日本外交文书》,日本国际连合协会1954年版,第31、725-742页。顺便提一下,日本的对策基本上是沿着小田切的希望来推进的。)在这篇《奉诏求救文》里,附录了7篇伪书。[5](1)《杨锐带出朱笔密谕》、(2)《林旭带出朱笔密谕》、(3)《谭嗣同狱中绝笔》、(4)《又》、(5)《今上皇帝口谕军机章京谭嗣同》、(6)《又》、(7)《文宗显皇帝遗慈安太后密诏》。(1)、(2)的所谓《衣带密诏》是康有为的篡改版。(3)、(4)是上述致康有为、梁启超的两种绝命书。(5)、(6)的口谕是光绪帝自我批评和变法决心的表明。(7)是咸丰帝给东太后的。在7篇文件中,其中与谭嗣同有关的就有5篇,可知谭的重要性,这就是说,康有为甚至不惜伪造皇帝和朋友的文书,也要将自己置于保皇运动的中心地位。

     康有为一行7人到达东京是比梁启超晚4天的10月25日夜晚。数日后,在牛込区加贺町安顿了住处后,于11月开始了真正的活动。在康有为致品川弥二郎的信函中,(注:《康有为初与品川子爵书》,《民报》第24、18-22页。本篇日期,与后面的梁启超11月3日的信函是同日的。)已经可以看出以谩骂人格来进行保皇运动的迹象了。在先到日本的梁启超那里所展开的是,就像与王照联名致大隈重信首相的信函中那样,将皇帝比做天皇,将太后比做将军,基本上是以政治立场为立足点的保皇运动。[6]然而,随着康有为来到日本以后,梁启超顺从康有为的方针,甚至参与了伪造谭嗣同致自己的绝命书的事情。从上海的小田切报告和澳门《知新报》刊载的日期来推算,文书被伪造大约是在《日本》发行前后,11月下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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