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前绍兴人民对皖浙起义死难烈士的纪(2)

　　周仲贞（1870—1933），名孝亨，字仲贞，号小颠。嵊县开元镇人。郡生。系光复会员、中国同盟会会员。著有《桐花馆学吟草》等。

　　清光绪三十四年八月（1908年9月），因徐案、秋案株连遭受清政府通缉的陶成章被迫流亡海外，后从日本抵新加坡，寓《中兴日报》馆。其时，保皇党控制的《南洋总汇新报》发表该报记者平实所撰写的《今日时势止可立宪，救国万无可革命之理》、《革命不可强为主张》等鼓吹立宪、保皇、诋毁徐锡麟烈士及其反清革命的文章，陶成章拍案而起，奋笔疾书，连续在《中兴日报》上发表《规保皇党之欲为圣人莫雄者》、《规平实》、《再规平实》和《规正平实之所谓时势观》等文章，痛斥平实之保皇谬论，维护徐锡麟等烈士的英雄形象。

　　清光绪三十四年十月（1908年11月），陶成章辗转抵达缅甸仰光，任《光华日报》主笔。在此期间，他撰著《浙案纪略》书稿，并陆续在《光华日报》连载。清宣统二年，经增补汇订成册公开出版。实际上《浙案纪略》系陶成章著，魏兰补注。内容记述皖案、秋案始末。全书三卷。上卷“纪事本末”，计四章：文字狱，党会原始，进取纪事和破坏纪事；将创办绍兴大通学堂、捐官以图“中央革命”、共举皖浙义旗之计划和徐锡麟安庆仓促起事失败惨遭镇压并株连秋瑾等经过详尽地记载下来。中卷“列传”，凡徐锡麟、秋瑾以下三十人，其中徐、秋两烈士篇幅尤长。下卷“附录”，分革党文告、清吏案牍二目，革党文告有徐锡麟的《光复军告示》等，清吏案牍有“徐锡麟供词”和两江总督、安徽巡抚及其藩司、浙江巡抚、绍兴知府和山会两县知县等大官小吏之间的各种往还专电。该书又附“外纪”一卷，为《教会源流考》一册。

　　清光绪三十四年十一月（1908年12月），秋誉章为保护秋瑾遗骸，呈《为在杭州西湖迁秋墓事给浙江巡抚的禀文》，“拟迁至绍兴埋葬”。

　　清宣统元年八月（1909年9、10月），以《神州女报》号外形式，上海出版发行了湘灵子编的《越恨》。湘灵子系光复会会员、绍兴人赵汉卿（一说系萧山韩茂堂，一说桐乡张新斧）。光复会会员许啸天（上虞人）也参与其事。《越恨》“为秋瑾案之最完备史料册子。首遗像、手迹、画。次奇冤案，为浙江绍兴府查抄徐锡麟家属，株连学界，戮捕党人始末记。次要电汇、专件汇、函牍汇、冤状照录。次清议、时评。末湘灵子《轩亭冤传奇》全稿。”《轩亭冤传奇》，又名《秋瑾含冤传奇》、《鉴湖女侠传奇》，该剧由闻天主人校正，全剧计有赏花、演说、游学、卧病、创会、惊梦、喋血、哭墓等八场。民国元年由上海振新图书正式出版发行。在腥风血雨的白色恐怖之中，赵汉卿、许啸天等徐锡麟、秋瑾的亲密战友和同志公开地大胆揭露和严厉抨击清政府残酷镇压革命、株连无辜的罪行，确实是难能可贵的。

　　同时，古越嬴宗季女撰《六月霜传奇》，以戏剧形式追念秋瑾。至于作者，著名秋瑾研究学者郭长海认为是浙江吕逸。吕逸，又名逸初，字韵清，系徐自华之义妹。在浔溪女学执教和在上海办《中国女报》期间，秋瑾与她往还亲密。但笔者分析，根据“古越”的习惯用法，《六月霜传奇》作者可能是绍兴人。

　　清宣统二年春（1910年3、4月），陶成章在日本东京等地设法收集、整理秋瑾文稿，3月初，将《秋女士遗稿》寄给光复会会员李燮和等。

　　清宣统二年八月十五日（1910年9月18日），绍兴革命党人侦悉秋瑾死于胡道南（钟生）等绅士的告密，是日清晨，两位革命党人谎称胡家失窃，将当时在绍兴清查公产事务所的胡道南骗出枪杀，为战友和秋瑾报仇（蔡元培等人则否认胡道南系秋案的告密元凶）。

　　清宣统三年（1911年）武昌起义前，在绍兴保桥河沿“百岁堂”里，听了秀才出身的族亲周八一的话：“当今妇女风气不好，都是秋瑾带坏的，秋瑾该杀！”少年周恩来立即“顶撞”这位长辈道：“秋瑾是女中豪杰。她出在绍兴，全国闻名，妇女都要像秋瑾才会抬头。”

　　清宣统三年九月十五日（1911年11月5日），杭州光复后翌日，在城站浙军总司令部推举浙江都督，与会者多数提议立宪派头面人物汤寿潜当浙江军政府都督，遭到王金发的竭力反对，说：“我辈拼生命，炸军库，而汤某坐火车来，为现成都督，岂有此理？！”还痛斥汤氏参与杀害秋瑾，“谓秋瑾系革命党人，杀革党之人，不能为革党之都督”，甚至手持炸弹欲赴省谘议局抛炸汤寿潜，被朱瑞一伙连拉带劝制止后，还愤愤不平，说，我现在纵不即炸汤寿潜，但我两手所持之弹，终以抛炸汤某为目的。汤寿潜是否系杀害秋瑾参与者？现在史学界似已形成共识，予以否定，但这也反映王金发与秋瑾的革命情谊的深厚，他是要为秋瑾烈士报仇雪恨的。

　　清宣统三年九月二十日（1911年11月10日），革命党人王金发率部来绍，重组绍兴军政分府，王氏任都督。王金发到绍主政，开始时“还算顾大局，听舆论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散绍兴末代知府程赞清、“以刑幕致富”的劣幕章介眉于11月5日所拼凑的“绍兴军政分府”。他还接受绍兴民众的告发，将“矢忠清廷”、杀害秋瑾的谋主章介眉逮捕归案，“调集了告密的案卷，要为她报仇。”（不久循“不修旧怨”的古训和听从黄兴、陈其美等上司的劝导，亦为章介眉“毁家纾难”的伎俩所迷惑，将章氏平白开释）王金发还“隆重公祭徐锡麟、秋瑾先烈，厚恤先烈家属，将没收章介眉的部分沙田，拨作‘徐祠’、‘秋社’的祭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