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时期《大江报》的办报特色研究(3)

辛亥革命网 2014-02-18 00:00 来源:新闻春秋 作者:丁骋 吴廷俊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大江报》是辛亥时期资产阶级革命派所办的一张重要的报纸,与其同时代的革命报纸相比较,它还是一张名副其实的“军人宣传军人”、“军

  湖北新军虽名为新军,可是其内部建制却与旧式军队区别不大,多数军官由上级直接安排,多数士兵只能终身充当士兵,晋升的道路被阻断,“不满的思想,都已经深埋在每个士兵的脑海中间”。[4]188且这些军官生活腐化,第15协协统王德胜甚至“征用士兵为自己营造大公寓,并为他的私邸服勤务,”“军官们粗暴野蛮达到顶点”。[4]189这让加入新军的士兵苦不堪言。作为新军秘密革命革命团体文学社的机关报,《大江报》的主要读者都是新军中的士兵,担负起士兵代言人的责任,报纸刊载了大量军中官吏虐待士兵、贪污腐化的报道。为了更真实地反映新军中的腐败现象和下层次官兵的疾苦,报纸鼓励新军士兵积极投稿,关于“军中各种事实,一经投稿必经登载。”[12]20如“三十一标同志罗某就曾报告,罗列当时新军的第21标管带萧国斌劣迹多端,中有兄妹通奸一款,投之报馆,《中西》、《公论》弃未采用”,《大江报》据实刊载,且在这起事件中,《大江报》不像《夏报》尽情披露,而是“删其通奸一款而登其余”,[13]有针对性的揭露了萧国斌“身为领兵将官却劣迹多端”。[10]40报纸还刊登揭露第二十九标统带李襄邻克扣军饷的报道,大书特书,终致其革职查办,斯时大江报权威无有驾而上之者。[14]98不断的揭露军中丑闻致使“军中官长畏报如虎,恨报刺骨”,同时因为这些报道,《大江报》赢得了士兵同志的信赖,“信仰益深,志向益坚”。[7]49

  (四)发行网络——深入新军标营,加强编读往来

  由于报纸内容深得士兵欢迎,《大江报》的发行和通讯网络深入新军基层组织,为武昌首义准备了组织力量。湖北新军中的革命团体自群治学社到振武学社,组织更加严密,两学社章程最大的不同在于从振武学社起,要求“各标设标代表一人,由各标社员中推任之;各营设营代表一人,由各营社员中推任之;各队设队代表一个,由各队社员推任之。”[14]95文学社成立后继承了这种代表制,也为《大江报》在军中建立发行网络提供了组织前提。其在成为文学社机关报后,将新军士兵视为报纸的主要读者,“在各个基层单位都设立了分销处,免费向各营队赠送一份,由各个代表开列出负责收报同志的姓名,按址分送。”[3]78为鼓励新军中文学社社员为报纸写稿,文学社要求“社员采访之新闻及其议论,务请《大江报》尽量登载”[12]20。经常写稿的人,还被聘为特约记者,如新军30标前队士兵张挞伐就是这样成为报纸的特约记者。新军21混成协马队士兵陈孝芬在充当陆军特别小学堂学兵期间,每晚必到报馆去一趟,编编报,写写评论。[15]144就这样,《大江报》在新军中培养了一批特约记者、编辑和通讯员,和新军建立了水乳交融的关系,既保证了信息传播的渠道通畅,更将一大批新军士兵组织在报纸的周围,为武昌首义奠定了组织基础。大江报馆被封两个多月后,武昌首义爆发,正是这支接受过《大江报》革命呼号的新军打响了第一枪。

  三、《大江报》的宣传效果

  《大江报》成为一时的舆论重镇。在《大江报》的影响下,文学社组织发展迅速,由“成立之初在新军中只有八百多个社员,半年以后发展到三千多人,社的组织也由驻右旗的41标与31标发展到驻左旗的第八镇29标、30标与马、炮、工各营、队”。[15]145

  从独家报道吴一狗案到大量揭发新军黑幕,“经此团结,革命气势大张。君言语妙天下,能言人所欲言而不敢言之,故《大江报》风行一时”。[5]84《大江报》在1911年7月17日发表何海鸣著名时评《亡中国者和平也》,号召人民放弃幻想,亟起进行“轰轰烈烈”的革命斗争。7月26日又发表署名“奇谈”实则出自革命党人黄侃之手的著名时评《大乱者救中国之妙药也》,疾呼“无规则大乱”,主张“极大之震动,极烈之改革”,进行反清革命。这两篇评论使《大江报》震动全国,成为当时“左右社会,范围政府,是非黑白,不至颠倒混淆,堪称舆论之代表者”[16]212。当年8月1日,鄂督瑞澂以《大江报》“宗旨不纯,立意嚣张”,“淆乱政体、扰乱治安”等罪名查封该报,并“永禁发行”⑥。远在上海的《时报》在大江报馆被封后,十天之内连发六篇报道和评论。⑦许多新军官兵和民众更是在报社门口张贴慰问纸条和哭吊短文。⑧这从侧面说明了《大江报》的传播效果。曾在新军第8镇第31标当兵的胡祖舜认为,“当日汉口之报纸,《大江》为后起,《厦报》允为后起之秀,特未若《大江》革命色彩浓厚耳”。[10]40得知《大江报》被查封,国内的著名报纸和报人纷纷给予这张报纸高度评价,如《民立报》主编于右任闻听报纸被封,称“《大江报》之在武汉,所谓有声有色者也”[17]。著名的报人胡石庵赞其为“大江流日夜,鼓吹功不朽”。[10]40

  四、《大江报》在辛亥革命宣传史上的意义

  孙中山先生在总结辛亥革命胜利的经验时有过这样的论述:“盖我国此次革命,全赖报界鼓吹之功”[18]。《大江报》在众多的资产阶级革命报纸中积极鼓吹革命,成为当时武汉地区最有声望的报纸,“舆论之代表”,并最终以舆论的方式实现了革命党人运动新军的目标,与当时的主客观条件都不无关系。客观上,湖北革命党人对新军的渗入、新军所具有的文化素质以及驻扎通商口岸,交通繁华的优势都为《大江报》准备了丰富的报道题材和读者对象。主观上,首先,为了发动新军,《大江报》将自身读者明确定位于新军中的具有一定文化知识的普通士兵;其次,作为革命团体文学社的机关报,其办报主力人员除詹大悲外,均投身新军,更懂得新军士兵的疾苦,明白读者的需求,同时他们又都是具有资产阶级革命思想的报人,注重以社会热点报道和评论引导舆论,鼓吹革命,并在办报过程中,在发行网络中注意加强编读双方的互动和往来;再次,除了充当革命的舆论机关,《大江报》还充当了革命的组织机关,通过报纸吸引新军加入革命团体,在革命团体处于秘密的状态下,利用公开的舆论宣传,帮助革命党人掌握了武装。可以说,辛亥革命前夕,《大江报》这张“军人宣传军人”的报纸,发挥了“报纸不仅是集体的宣传员和集体的鼓动员,而且是集体的组织者”的作用。

  【作者简介】丁骋,华中科技大学新闻与信息传播学院博士生;吴廷俊,华中科技大学新闻与信息传播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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