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赞廷的川藏著作述略
辛亥革命网 2011-11-07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王桂云 查看:
刘赞廷号称清末民初康藏边地一支史笔。早年追随清季川滇边务大臣兼驻藏大臣赵尔丰拓土戍边,在对康藏地区实行“改土归流”;民国间,改任川边军分统,继任蒙藏委员会调查室主任等职。刘赞廷以自己“历边十四年”之经历,纂成图志数十种。足见刘赞廷颇重地方文献的运用和编纂。另著有《康藏宝鉴》、《边藏芻言》、《藏地秘史》、《三十年游藏记》等作,为川藏的地方文献和方志事业作出了贡献。刘赞廷遗存《藏稿》尤为人们所重。
刘赞廷(1888—1958)名永夑,字燮丞,笔名懒兵。汉族,河北河间府东光县人,北洋宪兵学校毕业。任赵尔丰属员,随清季川滇边务大臣兼驻藏大臣赵尔丰赴川藏,历经边务三十余年,足迹遍于康藏之境。光绪三十四年(1908),清政府为处理江孜等处开辟商埠事宜,以四川总督赵尔丰为川滇边务大臣携陆防两军入藏办理善后事。此后,曾任西藏军营哨官、管带、标统、分统,代理西藏镇守使等军职。在遇达赖喇嘛所阻时,刘赞廷为西军中营哨官,由康定出关,经巴安,分防盐井,适逢藏军袭扰,奉命西渡澜沧江,收札夷,克复闷公,转战于桑昂曲宗。宣统元年(1909),调赴石渠,随征于赤水,渡通天河,转至昌都,经三十九族入藏,进驻江达、波密。后折回,由拉里进攻,破新达寺,南至白马冈。由此,越冬九,至工布以南,收抚底穆宗、布什噶,以至雅鲁藏布江边。宣统三年(1911),适逢西康建省,移防贡县,担任川边第一镇协统,比至鼎革,复带全军驻巴安。民国间,改任川边军分统,继任蒙藏委员会调查室主任等职。民国元年(1912)5月,藏军万人围攻巴安。6月,尹昌衡率川军西征平叛,时任标统的刘赞廷在甘孜接令,由增科捷道率兵支援。7月,刘赞廷部在郎翁大桥获大捷,顺利解巴安之围。入冬,因边军统领顾占文欲借兵挺藏,不允,愤而通电下野,刘赞廷接任,代理边军。民国二年(1913),边军驻防金沙江以西,刘赞廷为分统,由巴安夹攻,参与围剿陈步三叛乱。民国三年(1914)1月,时任代理巡防全军统领的刘赞廷督军克复德荣县。是年,川边镇守使张毅到职,分旧边军为三部。刘瑞麟为统领驻巴安,刘赞廷为分统驻江卡,彭日升为标统驻昌都,分段设防。民国四年(1915)6月,边军统领移驻昌都,代统领刘赞廷为边军分统调驻巴安。是年,中央授刘赞廷中将衔加二等文虎章。刘赞廷在任代理巴安县知事。民国六年(1917),藏军越界割草,与边军发生冲突,刘赞廷坐镇巴安,率军作战。其镇守的南路战线坚固,而北路失利。战至翌年9月,昌都失守。10月,时任巴安县知事的刘赞廷,奉川边镇守使陈遐龄之命前往昌都谈判。英国派外交官台克曼赴昌都调解。对台克曼所提协定内容,刘赞廷表示“川藏两军之冲突,为中国境内局部之事,非外人所可以得而干预,”拒绝签字。民国八年(1919),前川都督熊克武调刘赞廷入川,筹议边防。因陈遐龄阻断改由云南进京,又被云南都督唐继尧劝阻,委任川边军司令,令其整顿旧部。1921年,他解甲归田。1923年,入清史馆。1929年,入蒙藏委员会。1930年,随唐柯三入藏处理“大白事件”时,瞻化失守,理化告急,刘赞廷先赴甘孜拦阻藏军。藏方派昌都噶伦阿丕交涉,定于德格会晤。进行之际,适于1931年“九·一八”事变。唐科三先行回京复命,留刘赞廷在甘孜处理善后事宜,至和平解决,终其事。其间,刘赞廷有机会检钞了赵尔丰大量档案,加以诠释,并自著了笔记。后任南京中央蒙藏委员会委员,康定重庆银行西康分行经理,重庆中国毛纺织厂经理;新中国成立后,任重庆西南图书馆研究员。1953年,重庆市文史研究馆成立,1954年5月聘刘赞廷为重庆文史馆馆员,从事康藏研究工作。著述颇丰。
有关他入藏的经历,在波密之役及其前后左右,他写下了《西南野人山归流记》,既记载了战时战后情形,也隐约传达了自己的理想。其中有他自己的《波密日记》和《夏瑚日记》,经整理过,收入了他的《藏地秘史》中。内录有“此时的波密之战正在进行中,刘赞廷所在的边军中营走在了彭先锋之后,以至于承担了一个打扫战场的角色:纳降招安,清查登记。后来风闻噶朗王白马策翁直奔白马冈,也许打算生擒活捉立个战功,便转了向改了道,向着墨脱境内长驱直入,以至于选择了一条曲折艰难之路,备受山地热带行军之苦,所遇强敌不是人而是虫:行路有蚂蟥野蜂叮咬,宿营有臭虫跳蚤伺候,室外又是蚊子小咬遍野。尤其那蚂蟥,不似北方栖居水中,而是在树枝草棵间,处处埋伏,一有人畜走动,闻气而至,不胜其烦;一旦钻进牛马鼻耳或进入腹中,就不止一个麻烦的问题了。刘赞廷的宝马坐骑本是膘肥体壮,几天后便见消瘦,眼神含悲,又无法诉苦,一见水汪便将口鼻伸进去,不肯离开。刘赞廷心疑,细细观察,看见了,有个软体生物从宝马鼻孔中蠕动着探出一截,好像在吸水。拿马尾挽个扣,小心地套了出来——哇!是条蚂蟥。可怜的马!此时恰好路遇滇商李某,李某时常行走此路,富有经验,传授一个办法:每天用盐水涂于牛马鼻耳,则蚂蟥不致侵犯。刘赞廷如获至宝,每到一处便好心好意告知当地人。对于这些蚊虫叮咬之类,刘氏领教得多了。”所历之苦境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