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诒重作记事诗记录复辟清室活动(一)(2)
辛亥革命网 2011-11-18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王桂云 查看:
陈诒重尤长于诗。郭则沄《十朝诗乘》云:“陈郇庐《哭文达》诗云:‘济乱无长策,忧疑日万端。民愚重贫弱,文胜转艰难。蜀洛非师说,权衡有学官。只今遗疏在,语语见心肝。国计兼身世,梯航遂至今。量官明主术,养士老臣心。谴及恩彌厚,名高谤转深。不胜东首意,流涕答纶音。初见晴川道,方廻使者车。品生知己分,一纸议边书。(壬寅九月,俄、日相持。未发之际,毅上书,请简重臣,驻奉天备战。词颇激烈,公尤叹赏。)恻恻亲朋尽,看看意气疏。门前舆马地,春雨长蓬芦。’兴学苦心,数语尽之。”这类的诗还有《题铜官感旧图》、《中元祭后感书》等。夏敬观《忍古楼诗话》云:“湘乡陈诒重侍御毅有《东陵道》长诗一篇,传为诗史。有单行本。”又云:“侍御文章气节,均为时所重。其遗集有乡人愿为刊行,嗣以忌讳甚多而罢。”说明其著作甚丰,但刊行不多。刘禺生《世载堂杂忆》云:“清侍郎陈毅有《东陵纪事诗》百十一韵,去宝、耆、所书日记参杂为注,掘陵案本末,乃瞭如指掌,足为民间一大史料。陈毅惧当时北洋军阀之横暴。不敢将此册发布,惟复印数本,呈清室重臣。各杂志报章中,鳞爪时见,迄无完备记载,亦修史之缺也。”金庸《书剑恩仇录注》云:“乾隆死后,所葬陵墓称为裕陵。民国十七年(1928)五月,孙殿英部以火药爆开乾隆及慈禧太后陵墓,搜获大批宝物而去,乾隆遗体全遭损毁。后溥仪派内务府总管大臣宝熙、侍郎陈毅等去办理善后。宝熙有《于役东陵日记》”。陈诗作于民国,所录为清季史料,本应载录,但因文字长达万余言,只得从略。陈诒重本长于作记事,曾作《麓峰孝廉(名先亭)师过书斋追论中法战争事感赋》,事关中法战争谅山大捷的经过,前人少有记述。自鸦片战争后,在清廷的误国、卖国政策下,对外几乎无战不败,只有中法战役,由于当时部分将领和士兵痛恨帝国主义的侵略,奋起抗击,取得谅山大捷,使法军潰不成军。这是清末唯一扬眉吐气的事。然而,由于清廷的昏庸,竟在前线取得胜利的时候,在后方却在订立了丧权辱国的条约。这是历史上少有的令人哭笑不得的事。陈诗有“金牌不管朱仙捷”句,并在自注里所提供的材料,有些是人所未道及的。中述谅山之役将士奋勇克敌的情景,足以令人称快。当时将士将清廷停战之诏比为“十二金牌”,十分切合。这在历史上正是无独有偶的事。在1902年《正月于琉璃厂肆见赛金花小象率成一律》,诗写于庚子事变后一年多,诗注中关于义和团的传说,及赛金花的韵事都有记述。想是当时流行民间的谈助,反映出清末官场的腐败。还有《闻王聘三编修谈庚子往事》的诗,注云:“珍妃,上所嬖也,以干政事见斥。太后仓卒西幸,乃投妃井中。或云妃自溺焉,不可得详也。”并言这是戊戌政变的余绪。又在《积雪》诗注云:“初联军之入,共二万八千余人,推德将瓦德奚为戎主。瓦德奚驻瀛台,因食息仪鸾殿。日本将柴五郎分兵卫宫禁,而城内外各街市由各国分辖之。夜令居人门首皆悬灯,设巡捕稽察焉,虽中夜不敢熄。”足见当时的北京城,在侵略军的铁蹄统治下,创痛犹新。
清末的“筹备立宪”活动,宣称仿照“西法”,改行所谓“新政”,盲图以此达到欺世惑众的目的。陈诒重曾积极参预。于光绪三十二年九月初三日上《刑部郎中陈毅建言亟应保存礼部呈》略云:“具呈为时局涣离,亟应保存礼部,以维国本而系人心,……惟闻礼部将倂入卿寺,更名为典礼院,所掌仅太常、光禄、鸿胪三寺之事,职窃惑焉。……是为东西各国宪法之精意,即所谓礼也。家有家礼,乡有乡礼,学有学礼,邦国之际,王朝之上,莫不有礼。且礼于我国所以为教,犹各国之有宗教也,其性质与学部相近,而实不同。国家去一礼部不足惜,窃恐海内以为朝廷轻礼,相率以趋于乱,是乃大可惧也。”强调礼部不可变,“宜存礼部以维国本”。有于宣统三年十月初一日上《侯补参议陈毅奏资政院开会不足法定人数重要事件俟国会召集时再议折》略云:“为资政院人数不足,有违院章,不能成议,应请将重要事件俟国会召集再行开议,以昭信法。”指出资政院章程有“资政院会议非有议员三分之二以上到会不得开议等语”“乃自武昌告变,畿辅戒严以后,议员纷避出京,民选一空,其不去者大率别有职司之员,每遇开会日期,其人数多则百有七人,少则八九十人或五十余人,甚至有数省竟无一人到会者。”又说:不到法定人数而开会,这样是“自违法律”、“自失信用”、“率天下以不法也。”“是导天下以不信也,是直无代表全国舆论之价值也。”强调指出:“当此国势阽危而又设立内阁之始,全恃守法明信以维系人心。”辛亥革命兴起之际,陈仍在助清廷坚持推行“新政”骗术。正当四川因铁路变制而引起的动乱之时,于宣统三年七月而十四日《陈毅致盛宣怀函》略云:“川乱因路而起,而现在为乱者则非争路之人也。……盖近年人心思乱,多因他致所召,不过借路发端。”强调“首在靖乱”。下署“二十四日夜一钟。”陈对革命所持态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