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二次革命”前中国社会的政局(4)

辛亥革命网 2013-12-11 00:00 来源:《江西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1994年第1期 作者:陈春娥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二次革命前的中国社会政局,是辛亥革命前政局的延伸,但又有所不同。用一句话概言之,即:三种相互抗衡的势力构成两个阵线不甚分明的营

  袁世凯为武装讨伐革命党人,是早有预谋和准备的。“宋案”发生后,袁世凯知道自己的伪“共和”面目即将大暴露,于是制造战争舆论,调遣军队,购置军火,加紧了战争准备的步伐:4月7日,制定作战计划,密令局部动员,26日,同五国银行团签订了条件极为苛刻的2500万英镑“善后借款合同”,筹集战争经费;28日,指令陆军部派员赴天津,通过奥国洋行向德国急购大宗军火;5月1日,调陆军总长段祺瑞代理内阁总理,建立“战时内阁”。袁又从4月30日开始,连续一周举行秘密军事会议,筹划武力征服南方。随后,北洋军沿津浦、京汉铁路南下,向南方国民党势力作出东西两面夹攻的姿态。至5月下旬,袁世凯已作好了军事布置,于是迫不及待地攻击孙中山、黄兴“捣乱”,并威胁道:“彼等若另行组织政府,我即敢举兵伐之。”(白焦:《袁世凯与中华民国》第49—50页。)袁世凯杀气腾腾,表示要与国民党兵戎相见了。

  此时的革命党人却仍然在是否“武力讨袁”的问题上争论不休。由于对袁世凯存在幻想,使革命党人在裁军之后实力大为削弱。“宋案”后,袁世凯专制独裁的反革命面貌开始大暴露,孙中山等人提出要“武力讨袁”,但许多革命党人对此却仍就犹豫观望。广东胡汉民认为“时机未至”。黄兴也只主张“听候法律,与袁周旋”。国会中一部分国民党议员醉心于议会万能,只想在国会中进行倒袁活动。“宋案”之后两个多月里,南方革命党人围绕着“武力讨袁”还是“法律倒袁”的问题争执不休,因而在行动上迟迟未作抗袁的实际准备。胡汉民拒绝在广东首先宣布独立。陈其美以没有海军防守作理由,不同意在上海首先举兵起事。李烈钧在江西对武装抗袁虽有所准备,但势单力薄,亦不敢贸然发动。直至6月,袁世凯先后下令免去李烈钧的江西都督、胡汉民的广东都督和柏文蔚的安徽都督职务,南方各省,首先是江西才相继被迫起兵抗袁。但由于缺乏准备,导致各省起兵仓促,而且缺乏统一的指挥中心,各自孤立为战。江西李烈钧曾与广东、湖南、福建和安徽结成五省同盟,商定一省有事四省支援,但当战争打响后,福建、安徽却一兵未发,广东的援兵则半路折回,湖南援兵直到江西作战结束时还未赶到。在南京,虽有柏文蔚率领的卫队及宪兵1000多人前来增援,一定程度上壮大了守卫南京军民的声势。但也只能是杯水车薪,不能解决很大问题。这些都是导致二次革命失败的重要原因。

  此外,由于两个营垒的阵线不甚分明,一般民众对袁世凯同样存有幻想,而对革命党人举兵反抗却一时难以理解。南京的讨袁军派代表敦请商会“劝令商界助饷”,“商界虽未反对,唯无辛亥助饷之热心耳”。(转引自章开元、林增平《辛亥革命史》(下)第465页。)南京的商会甚至劝讨袁军让城别走,并愿付巨款以酬。江西的商民在李烈钧被解职时,劝其不要“轻启战祸”,湖口起义后则“默然反对”,使江西的革命军筹款无着,失去后盾。其他起义的省市,也有类似的情况发生。缺乏民众作为后盾,这也是二次革命很快失败的一个原因。

  恩格斯于1850年所写的关于1524一1525年德国农民战争的著作中,曾经指出:“整个民族分裂为两大营垒的情况,在法国第一次革命爆发时曾经出现过,在目前最进步的国家中也正以更高的发展阶段的形式出现,但在当时德国的条件下乃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恩格斯:《德国农民战争》、《马恩全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59年,第398页。)辛亥革命前后中国的国情,不同于1789年大革命时期的法国和1848至1850年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此起彼伏时的西欧,也不同于十六世纪农民战争期间的德国。在中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早期,中国资产阶级没有发展到18—19世纪的法国及西欧资产阶级那样强大的程度,但又比16世纪的德国资产阶级远为成熟,因而出现实际存在而又阵线不甚分明的革命与反革命两个营垒,正是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条件下的特有现象。二次革命的历史意义就在于使这两个营垒的阵线逐渐明朗化了;后来的护国战争、护法战争和北伐战争,则可以说是两个营垒进一步明朗化的产物和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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