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敌”成为榜样:梁启超在甲午战争后对日本(3)
辛亥革命网 2011-05-12 00:00 来源:《历史教学》 作者:李喜所 查看:
梁的结论是:
日本与我唇齿兄弟之国,必互泯畛域,协同提携,然后可以保黄种之独立,杜欧势之东渐。他日支那日本两国殆将成合邦之局,而言语之互通,实为联合第一义焉。故日本之志士, 当以学汉文汉语为第一义;支那之志士,亦当以学和文和语为第一义。
梁启超这种看法,一厢情愿,充满幻想,但从甲午战争后的世界格局看,的确是颇有见地的。这样的具有世界眼力的比较研究,使梁启超的日本观异彩纷呈,发人深省。当我们进一步考察其具体内涵之后,必将加深这样的认识。
二、主要内容
梁启超的日本观主要有相互关联的三个层次组成:
一曰, 日本之强由于变法。
梁一向将日本视作由改革而振兴的样板,他总是以日本为例论述变法的必然性和可能性, 并大声疾呼走日本维新之路。他从日本维新变法的历史得出一个结论:“变亦变,不变亦变, 变而变者,变之权操诸己,可以保国,可以保种,可以保教;不变而变者,变之权操诸人,束缚之,驰骤之,呜呼,则非吾之所敢言矣。”日本是主动变法的范例,一变而为世界一强国;印度是不求改革的典型,国势一天不如一天。梁启超明确指出:“印度大地最古之国也,守旧不变,夷为英藩矣。……今夫日本幕府专政,诸藩力征,受俄德美大创,国几不国,自明治维新,改弦更张,不三十年,而夺我琉球 割我台湾也。”改革,是中国救亡图存的唯一良药。梁启超的日本观总是贯穿这一主线。
要改革,就须将静态社会变为动态社会。梁启超一向认为动是绝对的,静是相对的,变法是古今不易的真理,运动是天下万物的常态。日本之所以变法成功,首先是由一静变动,打破了传统的东方静态社会的模式,引入了竞争机制,将一潭死水弄活了。在梁启超看来,日本开启了社会的活力,才取得了变法的硕果。他极具煽动性地指出:
凡物之具永静性者,不加以力而不能动也。及其既动,不加以力而不能静也。中国、日本,同立国于震旦,画境而治,各成大一统之势,盖为永静之国者,千年于兹矣。日本自劫
盟事起,一二侠者,激于国耻,倡大义以号召天下,机捩一动,万弩齐鸣,转圜之间,遂有今日。后之论者,悼诸君所志之示成,而不知其所成盖亦多矣。我国自广州之役,而天津,而越南,而马关,一耻再耻,一殆再殆,而积薪厝史,鼾声彻外,万牛回首,邱山不移。呜呼,岂外加之力犹未大也,抑内体之所以受力者,有不任也。……抚王室之蠢蠢,念天地之悠悠,乃掩卷而长太息也。
观日本,想中国,掩卷叹息,忍泪而思,是梁启超在甲午战争后经常遇到的。日本可以在外力压迫下,行动起来搞明治维新,而清廷则只能求其末搞洋务运动。其根本的差异在于一学制度,一学“皮毛”。梁启超多次论证日本变法之所以成功,在于学制度这个根本,清廷则拒绝变革封建制度,仅注重引进“坚船利炮”,结果仍然不能将静态变为动态,不能唤起全民的变法勇气,招致甲午战争的惨败。他在《变法通议》中称:“日人之游欧洲者,讨论学业,讲求官制,归而行之;中人之游欧洲者,询某厂船炮之利,某厂价值之廉,购而用之, 强弱之原,其在此乎。”在上书张之洞时,梁启超又进一步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