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辛亥秋成都保路死事始末(6)

辛亥革命网 2011-11-20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谢天开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谁都没有料到,这份名为《川人自保商榷书》的传单,是同盟会精心出放的一只蝴蝶,它翅膀煽动效应将引起一场颠覆整个中国的暴风骤雨……
 

  成都市民这次罢市十分齐心。只经过大半天功夫,不仅大街,就连僻处小巷的店铺也毫无例外地关歇了。

  “成都本是一个肩摩踵接,繁荣热闹的大都市,至此立刻变成静悄悄冷清清的现象。百业停闭,交易全无。悦来戏院,可园的锣鼓声,各茶馆的清唱声,鼓楼街估衣铺的叫卖声,各饭店的喊堂声,一概没有了。连半边街、走马街织丝绸的机声,打金街饰店的钉锤声,向来是整天不停的,至是也听不见了。还有些棚户摊子,都把东西拣起来了。东大街的夜市也没人去赶了。无论甚么场合,每一个人视听言动所接触的,完全集中于保路斗争这一个问题。至于那些罢市人家的生活,只有少数有钱人家,平日就是关上门吃闲饭,毫无问题;而多数专靠劳力吃饭的或专靠卖货物吃饭的工商业者,一旦生产与买卖全部停顿了,生活马上就成问题,但他们也毫不顾虑及此,而争先表示同情争路。”(石体元:《忆成都保路运动》,《辛亥革命回忆录》,第3集,页57。)

  罢市实现后十多天,提法使周善培到成都商商会开会演说,劝导商民开市,并且说当年上海罢市,“商民损失非浅”。但商民当场表示:“我们情愿饿死”,仍不开市。“周大惭下台,时坐中有以茶碗飞打周孝怀(善培),群起攻之,且谓把周孝怀这个娃娃,跟我掀倒。众人骂不绝口,周大窘而去”。(《川人争路冤狱记(一)》,《民立报》1911年10月9日)

  随着罢市的实现,保路同志会还采取了一种特殊的斗争手段,那就是要求市民到处供起光绪皇帝的牌位。“各街居民,均用纸书德宗景皇帝神位,供以香火。有旁注毅然立宪者,有注庶政公诸舆论,川路仍归商办者,有书光绪皇上在天之灵者。有印剧者,有自行书写者,种种不一。然遵守先朝谕旨之意则同。万众一心,邀求收回成命而已”。(三余书社主人:《四川血》,《辛亥革命》资料丛刊,第4册,页413。)

  对这种特殊的斗争策略,曾经亲历其境的郭沫若作了很高的估价。他写道:

  供光绪皇这个策略,在当时可算是一个杰作。保路同志会有的是钱,因为有铁路公司做背景。宣传的文件因而也层出不穷,如像小册子、日报,都络续发行,还发行了无数光绪的牌位。那牌位是用长条黄纸印的,正中写着‘大清德宗景皇帝之神位’,左右两边写着‘庶政公诸舆论’,‘铁路准归商办’。这在现在想起来,觉得有些滑稽。然而,它在当时的效果,的确在后来的传单标语之上。每家每家的人把这种黄纸条来贴在自己门口,一早一晚都焚香点烛地礼拜。

  这给大家的效果是怎样呢?

  这使运动带着了一种宗教的色彩,利用封建时代的迷信,无形之间把群众在一个目标之下统一了起来,团结了起来。

  在封建社会的教条之下束缚久了的人,最怕的是‘犯上作乱、不忠不义’的罪名。假使你硬直莽撞地要教他起来造反,要教他起来革命,那怕你就要杀他的头,剿他的家,他也不敢担负这个罪名。在当时从正面来运动的革命的人,很难得到群众的响应,反而由群众误会‘乱党’或“会匪’,其原因也就在这儿。好了,现在大家都供的是光绪皇,大家的行动是对于皇帝的忠义。这无论怎样都不能说是造反。有了这样一个保障,不期然而然地大家竟起来造反来了。

  这种特殊的斗争手段还收到一个效果:尽管保路同志会领导人的本意也许是想表明他们并非背叛朝廷,但他们供的是皇上的神位,“庶政公诸庶政”,“铁路准归商办”两语又分别出自光绪皇帝的谕旨,这就使官府难以取得借口进行干涉和镇压,陷于进退失据的困境。“甚至有小学生数十百人,各抱先帝神位,相率至督院跪求代奏。其悲惨之状,磬竹难书也。”(《川人争路冤狱记(一)》,《民立报》1911年10月9日)

  街心上到处扎起临时的过街台子供起“圣位牌”后,清朝官员经过时还得下轿或下马步行,更显得狼狈不堪。

  铁路公司的股东是由全省各县派来的代表。成都的做法便照样传到各乡各县,罢市浪潮迅速向外扩展。“南至邛雅,西迄绵州,北近顺庆,东抵荣隆,千里内外府县乡镇一律闭户。风潮所播,势及全川”。(《御史范之杰奏折》,《四川铁路案档案》,《辛亥革命》资料丛刊,第4集,页466。)

  成都罢市活动伊始,为防范武力骚乱,打乱保路运动步骤,四川立宪派拟定了《四川保路同志会公启》,广为张贴散发。

  1. 勿在街头聚群;

  2. 勿暴动;

  3. 勿打教堂;

  4. 不得侮辱官府;

  5. 油盐柴米,照常发卖。

  公启结尾还特别告示民众:“能守纪律,便是国民,无理暴动,便是野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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